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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运》（第一部）作者：云封柴门 第十三节
中华新闻社 2019-10-28 13:15
Chapter 14 房子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他对老冀说：“可以。你通知他们人事处的赵卫平处长，还有那个副调研员马岩羚，定个合适的时间，到我办公室来。我们俩跟他们一起谈。你谈这次审查材料期间发现的问题，必要的话，你带上几件明显的假材料让他们两个人看看。我来代表职改办谈整改要求。”
老冀站了起来，对肖筱说：“既然你同意了，我下面去安排。不过我再提醒你一下，肖处长，有可能，那个赵卫平处长你叫不来。”
“为什么？”肖筱也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旁边。“他们不认为自己的工作有问题吗？”
“他们人事处还有一个老同志，跟我一样，也是个调研员。这个人比赵处长年龄还大，资格也比赵处长老。他当着我的面给赵处长说，我们市人事局是市政府的职能部门，他们乡镇企业局也是职能部门。为什么他们乡镇企业局系统的职称评审材料非得要我们审查以后才能开评审会。甭说他们认为他们的材料没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也应该是他们自己来纠正，用不着我们去指手画脚。当时把我气得够呛。”
听到这里，肖筱有点惊讶。“那他们赵处长什么态度呢？”
“这个赵处长呀，包括他们局的王局长，似乎也是这个态度。”
“是吗？”肖筱问老冀，“那要是他们真是这个态度，也不到我们这儿来，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他们这次不来，”老冀显然也想好了对策，“我们就以市职称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的名义，提议召开市职称改革领导小组专题会议。市长是领导小组组长，市级有关部门负责人事工作的领导都是小组成员，包括他们乡镇企业局的王局长。我们把这些问题在领导小组会上谈。如果市长要我们拿出处理意见，按照我们办公室的职责权限，我们可以提议撤销设在乡镇企业局的高级工程师评审会。”
肖筱想，老冀的想法和计划的下一步的做法，都很周密。即便是到了市职称改革领导小组会上，市长为了协调各个方面的关系，不同意撤销乡镇企业局高级工程师的评审权，这件事情一旦列入领导小组会的议题，本身就对乡镇企业局有震慑作用。
想到这里，肖筱对老冀说：“你把那些要给乡镇企业局人事处谈话时要用的的支撑材料再复查一遍，坐实了，做成铁证。不论是我们现在跟他们处长谈，还是下一步在领导小组会上谈，都要保证让他们无话可说。”
“要是能上全市职称改革领导小组会上说，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别的局的领导们知道，我们这个职称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到底有什么样的权利。”老冀握紧拳头，狠狠地说，“是不是跟他们的人事处的职能一样，仅仅就是人事局底下的一个处级单位？”
肖筱觉得这时候不能再给老冀“火上浇油”了，便浅浅地笑了笑，走到老冀跟前说，“你姑且按照要上领导小组会目的准备材料吧。”
老冀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肖筱的办公室。
下午的时候，戚陆先是在QQ上跟肖筱用“OK”表情符号加问号打招呼，肖筱很快发了一个“抱抱”的表情符号告诉戚陆自己在办公室。
这是肖筱和戚陆他们两个人怕别人盗用对方的QQ号码商量的暗号。每次在QQ上说话的以前，先用这两个“表情”确认身份。
“我给你办公室打电话方便吗？”戚陆在QQ上问。
“方便。”肖筱回答，“没有别人，你打吧。”
很快，肖筱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肖筱拿起听筒。
“宝宝，我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戚陆在电话里问，“你知道我有一个做保险的朋友小常吗？”
“知道呀。”肖筱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体态比较丰满但姿态比较优雅的女人形象。“她不是有一次跟咱们一起吃饭，饭后你开车还送她回她家以后咱们才回家的吗？”
“对，就是她。”戚陆说，“今天中午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吃的饭。我就跟他说了咱们早上去‘学府金村’买房的事情。她听了以后，跟我说了一个新情况。”
“嗯，你说。”肖筱表示他听着。
“咱们今天早上去交定金要买的这个房子呀，是他们二期要卖的房子。小常说，他们一期的房子质量有问题。最先发现问题的人还是你们交大的几位在一期开盘的时候买房的教授。是这几位教授发现问题以后，又到建设部门要来当初的图纸，说是发现了结构性问题，具体什么问题，小常也说不清楚。现在，这几位老师正在闹着要退房呢，还委托了律师，准备打官司呢。”
“啊？”肖筱也很惊讶，“竟然有这事情？”
“小常还说，” 戚陆继续说，“这几个教授里面，有一位就是搞工业与民用建筑专业的，说是在建筑行业还很有名气的。就是这个人发现结构性问题的。”
“哦。”肖筱沉吟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来，“我在交大做博士后，我们两个人在交大校园里面住，都不知道有这事。你的这个朋友小常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话问的！” 戚陆解释说，“我们以前没有想过在那里买房的事情，整天从那里经过，只知道那里正在盖楼，我们不是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吗？是小常他们单位的一个同事，跟我们一样，也准备买这个楼盘二期的房子，准备将来孩子在这边上学的时候住，所谓的学区房。人家的消息比我们灵通，跟小常聊起来，小常这才知道的，然后又跟我说的。”
“那我们怎么办？订金都交了。”肖筱一边问一边想着怎么办，过了一会儿，对戚陆说，“这样，我也打听一下情况再说。房子的事情不敢马虎。”
“我也是这个意思。”戚陆的声音听上去也有点着急，“你在交大不是也很熟吗，看能不能找见这几位教授里面的一位或者几位问一下情况。哦，对了，”戚陆又想起一件事情，“这几个教授委托的律师也是你们学校法学院的一个老师，听说他还在外面自己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行，我知道了。”肖筱说，“我现在就打听。”
放下电话，肖筱先打电话到交大人事处，找陈录社处长。简单寒暄以后，肖筱问：“你知不知道咱们学校法学院有位老师在外面开有律师事务所的事情？”
陈处长说：“据我所知，法学院有好几个老师都在外面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你问这个干什么？”
肖筱说：“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要在咱们学校旁边的‘学府金座’买房子。前不久刚把定金交了，后来听说咱们学校也有几位老师在那里买过房，再后来发现房子有问题，便委托法学院的一位老师打官司。人家说这位老师在外面有律师事务所，朋友让我找到这位老师问一下情况。”
“哦，那行。”陈处长跟肖筱私人关系很好，对肖筱的事情很热心。“我现在就给法学院打电话，给你找出这个人以后，再给你领导报告。你先挂电话。”
肖筱便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陈处长把电话打过来了。“老兄，”陈录社没有肖筱年龄大，所以很多时候私下就把肖筱叫老兄，“情况是这样。这位老师叫陈振刚。他不仅代理这件事情，他本人也是在那个楼盘一期里面买房的几位教授之一。我也给你问出了他的手机号，等会发到你的手机上。他这会在上课，你四点钟以后再给他打。具体情况你直接问他好了。”
“他要是不热情，我就说我是你的朋友可以不？”肖筱在电话里面笑着问陈处长。
“哎呀，老兄呀，你不用打我的旗号，你只要说你是管理学院王院士的博士后，他一定会好好给你说的。”
“那谢谢你。”
“不谢，老兄。再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陈录社客气了一下，挂了电话。
四点一刻，肖筱拨通了陈振刚老师的电话。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是人事处陈处长的朋友，想问一下‘学府金座’房子的事情。
这位陈律师倒是个爽快人，便把他们在‘学府金座’一期买房的情况做了介绍。
原来呀，在“学府金座”一期买房的交大老师一共有七家。入住一年以后，先有一位老师发现墙壁之间有裂缝，找到开发商交涉没有结果。这位老师就是搞工民建的，于是找了仪器来测量，才发现整个楼房向西偏了一点。这才想起来，这个地方最早应该是个垃圾填埋场，后来填满了以后推平，建了个市场，没有高层建筑，所以地基就没有认真处理过。这才联系学校的其他几位买房的老师，他本人也是其中一位。通过关系到钟北市建设部门要来图纸，才发现地基处理根本就不符合民用建筑规范。于是几家联合起来，又联系到入住的其他一些业主，现在已经有二十一户了，要求开发商退房，并赔偿相关损失。
“二十几层的高层，地基是这么个状况。”陈律师最后说，“连五级地震都抗不了，这，谁敢住呀！”
“那这二期呢？”肖筱问，“开发商知道一期存在的问题以后，会不会在处理二期地基的时候有所改进？”
“改进不了。”陈律师语气肯定地说，“我们发现问题的时候，二期的房子都已经盖到五层了，怎么可能再处理地基？”
想到这里，他对老冀说：“可以。你通知他们人事处的赵卫平处长，还有那个副调研员马岩羚，定个合适的时间，到我办公室来。我们俩跟他们一起谈。你谈这次审查材料期间发现的问题，必要的话，你带上几件明显的假材料让他们两个人看看。我来代表职改办谈整改要求。”
老冀站了起来，对肖筱说：“既然你同意了，我下面去安排。不过我再提醒你一下，肖处长，有可能，那个赵卫平处长你叫不来。”
“为什么？”肖筱也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旁边。“他们不认为自己的工作有问题吗？”
“他们人事处还有一个老同志，跟我一样，也是个调研员。这个人比赵处长年龄还大，资格也比赵处长老。他当着我的面给赵处长说，我们市人事局是市政府的职能部门，他们乡镇企业局也是职能部门。为什么他们乡镇企业局系统的职称评审材料非得要我们审查以后才能开评审会。甭说他们认为他们的材料没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也应该是他们自己来纠正，用不着我们去指手画脚。当时把我气得够呛。”
听到这里，肖筱有点惊讶。“那他们赵处长什么态度呢？”
“这个赵处长呀，包括他们局的王局长，似乎也是这个态度。”
“是吗？”肖筱问老冀，“那要是他们真是这个态度，也不到我们这儿来，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他们这次不来，”老冀显然也想好了对策，“我们就以市职称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的名义，提议召开市职称改革领导小组专题会议。市长是领导小组组长，市级有关部门负责人事工作的领导都是小组成员，包括他们乡镇企业局的王局长。我们把这些问题在领导小组会上谈。如果市长要我们拿出处理意见，按照我们办公室的职责权限，我们可以提议撤销设在乡镇企业局的高级工程师评审会。”
肖筱想，老冀的想法和计划的下一步的做法，都很周密。即便是到了市职称改革领导小组会上，市长为了协调各个方面的关系，不同意撤销乡镇企业局高级工程师的评审权，这件事情一旦列入领导小组会的议题，本身就对乡镇企业局有震慑作用。
想到这里，肖筱对老冀说：“你把那些要给乡镇企业局人事处谈话时要用的的支撑材料再复查一遍，坐实了，做成铁证。不论是我们现在跟他们处长谈，还是下一步在领导小组会上谈，都要保证让他们无话可说。”
“要是能上全市职称改革领导小组会上说，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别的局的领导们知道，我们这个职称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到底有什么样的权利。”老冀握紧拳头，狠狠地说，“是不是跟他们的人事处的职能一样，仅仅就是人事局底下的一个处级单位？”
肖筱觉得这时候不能再给老冀“火上浇油”了，便浅浅地笑了笑，走到老冀跟前说，“你姑且按照要上领导小组会目的准备材料吧。”
老冀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肖筱的办公室。
下午的时候，戚陆先是在QQ上跟肖筱用“OK”表情符号加问号打招呼，肖筱很快发了一个“抱抱”的表情符号告诉戚陆自己在办公室。
这是肖筱和戚陆他们两个人怕别人盗用对方的QQ号码商量的暗号。每次在QQ上说话的以前，先用这两个“表情”确认身份。
“我给你办公室打电话方便吗？”戚陆在QQ上问。
“方便。”肖筱回答，“没有别人，你打吧。”
很快，肖筱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肖筱拿起听筒。
“宝宝，我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戚陆在电话里问，“你知道我有一个做保险的朋友小常吗？”
“知道呀。”肖筱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体态比较丰满但姿态比较优雅的女人形象。“她不是有一次跟咱们一起吃饭，饭后你开车还送她回她家以后咱们才回家的吗？”
“对，就是她。”戚陆说，“今天中午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吃的饭。我就跟他说了咱们早上去‘学府金村’买房的事情。她听了以后，跟我说了一个新情况。”
“嗯，你说。”肖筱表示他听着。
“咱们今天早上去交定金要买的这个房子呀，是他们二期要卖的房子。小常说，他们一期的房子质量有问题。最先发现问题的人还是你们交大的几位在一期开盘的时候买房的教授。是这几位教授发现问题以后，又到建设部门要来当初的图纸，说是发现了结构性问题，具体什么问题，小常也说不清楚。现在，这几位老师正在闹着要退房呢，还委托了律师，准备打官司呢。”
“啊？”肖筱也很惊讶，“竟然有这事情？”
“小常还说，” 戚陆继续说，“这几个教授里面，有一位就是搞工业与民用建筑专业的，说是在建筑行业还很有名气的。就是这个人发现结构性问题的。”
“哦。”肖筱沉吟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来，“我在交大做博士后，我们两个人在交大校园里面住，都不知道有这事。你的这个朋友小常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话问的！” 戚陆解释说，“我们以前没有想过在那里买房的事情，整天从那里经过，只知道那里正在盖楼，我们不是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吗？是小常他们单位的一个同事，跟我们一样，也准备买这个楼盘二期的房子，准备将来孩子在这边上学的时候住，所谓的学区房。人家的消息比我们灵通，跟小常聊起来，小常这才知道的，然后又跟我说的。”
“那我们怎么办？订金都交了。”肖筱一边问一边想着怎么办，过了一会儿，对戚陆说，“这样，我也打听一下情况再说。房子的事情不敢马虎。”
“我也是这个意思。”戚陆的声音听上去也有点着急，“你在交大不是也很熟吗，看能不能找见这几位教授里面的一位或者几位问一下情况。哦，对了，”戚陆又想起一件事情，“这几个教授委托的律师也是你们学校法学院的一个老师，听说他还在外面自己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行，我知道了。”肖筱说，“我现在就打听。”
放下电话，肖筱先打电话到交大人事处，找陈录社处长。简单寒暄以后，肖筱问：“你知不知道咱们学校法学院有位老师在外面开有律师事务所的事情？”
陈处长说：“据我所知，法学院有好几个老师都在外面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你问这个干什么？”
肖筱说：“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要在咱们学校旁边的‘学府金座’买房子。前不久刚把定金交了，后来听说咱们学校也有几位老师在那里买过房，再后来发现房子有问题，便委托法学院的一位老师打官司。人家说这位老师在外面有律师事务所，朋友让我找到这位老师问一下情况。”
“哦，那行。”陈处长跟肖筱私人关系很好，对肖筱的事情很热心。“我现在就给法学院打电话，给你找出这个人以后，再给你领导报告。你先挂电话。”
肖筱便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陈处长把电话打过来了。“老兄，”陈录社没有肖筱年龄大，所以很多时候私下就把肖筱叫老兄，“情况是这样。这位老师叫陈振刚。他不仅代理这件事情，他本人也是在那个楼盘一期里面买房的几位教授之一。我也给你问出了他的手机号，等会发到你的手机上。他这会在上课，你四点钟以后再给他打。具体情况你直接问他好了。”
“他要是不热情，我就说我是你的朋友可以不？”肖筱在电话里面笑着问陈处长。
“哎呀，老兄呀，你不用打我的旗号，你只要说你是管理学院王院士的博士后，他一定会好好给你说的。”
“那谢谢你。”
“不谢，老兄。再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陈录社客气了一下，挂了电话。
四点一刻，肖筱拨通了陈振刚老师的电话。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是人事处陈处长的朋友，想问一下‘学府金座’房子的事情。
这位陈律师倒是个爽快人，便把他们在‘学府金座’一期买房的情况做了介绍。
原来呀，在“学府金座”一期买房的交大老师一共有七家。入住一年以后，先有一位老师发现墙壁之间有裂缝，找到开发商交涉没有结果。这位老师就是搞工民建的，于是找了仪器来测量，才发现整个楼房向西偏了一点。这才想起来，这个地方最早应该是个垃圾填埋场，后来填满了以后推平，建了个市场，没有高层建筑，所以地基就没有认真处理过。这才联系学校的其他几位买房的老师，他本人也是其中一位。通过关系到钟北市建设部门要来图纸，才发现地基处理根本就不符合民用建筑规范。于是几家联合起来，又联系到入住的其他一些业主，现在已经有二十一户了，要求开发商退房，并赔偿相关损失。
“二十几层的高层，地基是这么个状况。”陈律师最后说，“连五级地震都抗不了，这，谁敢住呀！”
“那这二期呢？”肖筱问，“开发商知道一期存在的问题以后，会不会在处理二期地基的时候有所改进？”
“改进不了。”陈律师语气肯定地说，“我们发现问题的时候，二期的房子都已经盖到五层了，怎么可能再处理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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